01
节日
3月8日这一天，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有必要讨论一下传统上更多与男性意象挂钩的汽车，对于女性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对这个节日有不同的庆祝方式，有的侧重对女性的尊重、欣赏和爱意，有的庆祝女性在经济、政治及社会领域的成就。当前的中国科技界，非常关注如何能进一步释放女性科技工作者的人力资本价值和创造活力，关心女科技人员的良好职业发展环境营造，出台了《关于支持女性科技人才在科技创新中发挥更大作用的若干措施》等政策。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汽车产业，是科技创新的重要领域，在节日来临前夕，中国汽车工程学会承办了中国科协第六期巾帼科技创新沙龙暨汽车女性菁英论坛。
笔者受邀主持了其中以“汽车产业中的女性力量和价值平衡”为主题的圆桌论坛，包括来自科研院所、新闻出版单位、创业公司的女性高级科研人员和高管们，从女性在汽车领域的职业发展聊到了生活与工作的平衡，进而又聊到了自动驾驶的算法中应该更多学习女司机的经验。热烈的讨论，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汽车不会让女人走开，女性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参与到汽车产业中来。
02
环境
法国哲学家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除了天生的生理性别，女性的所有“女性”特征都是社会造成的，男性亦然。她强调了环境对性别平等的巨大影响，甚至决定力量。因为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关系，人类进入到父系社会之后，女性就一直处于“第二性”的位置。但今天，我们正在迎接第四次工业革命，更依靠身体力量优势的社会生产方式快速转向更依靠高智力、创造力的科技创新。在这个背景下，女性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施展空间，有了更多选择的自由，女性在社会生产生活中的影响力快速上升，一个更趋向于性别平等的社会正在加速到来。
正在变革中的汽车产业就是一个很好的载体，为女性提供了更多选择、更多自由，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职业发展上。
03
用车
汽车自诞生之初就与女性有不解之缘，世界上第一个汽车驾驶员是卡尔·本茨的妻子贝尔塔·林格尔；某豪华品牌的女性客户占34%~40%；有调查机构统计，在家庭买车最后三选一时，女性意见起决定性作用。汽车企业前所未有地重视女客户的感受，除了在造型、色彩上更迎合女消费者外，还在内部设计上更在乎女乘员的体验，比如女性专属副驾；自动挡车辆的普及、导航地图的应用、自主泊车等辅助驾驶乃至更高级别的自动驾驶功能上车，包括共享汽车，都让女性能够在汽车上获得更多的自由和快乐。
数据、软件、智能网联、Z世代……汽车被赋予了更多的时尚科技元素，汽车和汽车企业也逐渐摆脱“理工男”的形象，开始“出圈”、“跨界”、“文艺”，性别标签也更加中立。
04
造车
虽然这依然是一个以男性工程师为主的行业，但随着各种软件和新技术的赋能，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女汽车人出现在了高级研发人员、高级管理者的名单中。汽车，正在给女性提供更广阔的职业成长空间。
跨国汽车公司中，分管公共事务的副总裁往往是女性，比如福特中国的杨美虹、奥迪中国的万莉，她们以女性力量在产品与用户、企业与消费者和媒介之间构建起鲜活的情感链接。中国汽车品牌中，既有刚出任小鹏汽车总裁的车坛名将王凤英，又有搞硬核科技动力系统研发的吉利高级副总裁王瑞平，她们跨马执枪，既有远见、胆略，又身怀绝技、作风果敢，成一方定海神针。更多的女高管出现在了自动驾驶创业公司中，比如毫末智行副总裁蔡娜、轻舟智航副总裁霍静、小马智行高级总监滕学蓓。汽车的行业组织中也不乏优秀女性，比如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公维洁、机械工业出版社汽车分社社长赵海青。
品牌、公共关系是女汽车人传统的擅长领域，基层员工到中高层管理者都很多。这些年，我们看到在女性容易“高位缺席”的科研和学术领域，也有了更多领军人，比如一汽集团研发总院副院长周时莹，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首席科学家王芳，非常年轻的清华大学车辆与运载学院副教授、党委副书记聂冰冰，在电机领域进行国内开创性研究的浙江大学动力机械及车辆工程研究所副所长朱绍鹏……
中国科协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我国现有4000万女性科技工作者，占比为40%。笔者没有汽车行业的数据，但这些“高位”女汽车人的出现，至少可以让行业看到更多女性力量，并为其他的女性科技工作者职业发展提供更多可能。
05
自信
在汽车行业，正在蓬勃升起的女性力量，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在圆桌论坛上，嘉宾提出了很多关键词，比如观察力、共情力、包容力、韧性等等。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谈到，在测试中发现自动驾驶汽车“行为粗鲁”，原来是因为更多模拟了男司机的驾驶习惯，因此自动驾驶公司认为应该让算法更多地向女司机学习。事实上，从统计数据看，女司机出事故的概率远低于男司机，“女性可以使汽车更文明。”
创业公司的女性提到，并不希望因性别而得到优待，正如不希望因性别而被漠视一样。这些知识密集型的女性在汽车圈的职场上，要求的是真正的平等。笔者想起了一个已经倒下的造车新势力，在公司露出危机苗头时，男创始人一跑了之，最后是一位女高管留下，在万难中独撑局面、自降薪酬欲力挽狂澜，最后虽然独木难支大厦将倾，但关键时刻女性的这种勇敢、担当、责任，令圈内赞叹。
这两个故事，可以说是女性力量在汽车中的典型体现。因此，嘉宾们说：“要自信！”
06
闲话
上个世纪40年代，女作家丁玲写了一篇《“三八节”有感》，开宗明义地说：“‘妇女’这两个字，将在什么时代才不被重视，不需要特别的被提出呢？”要特意为女性过节，恰恰说明事实上还没有实现完全的性别平等。
虽然今天女性科技工作者在职业发展上的境况有了显著改善，但社会刻板印象、生育成本、过多分担家务劳动等问题，依然制约着女性取得更高的成就，比如，更短的职业生涯、更高的职业退出率及更低的职业天花板。这些来自社会、文化、家庭、个人等多面的影响，并非短时间能消除，甚至内化为女性内心一种不自觉的自觉。
很多女性困惑于此，无论受教育程度。比如，前不久引发热议的，三个名校女生与日本社会学家上野千鹤子的对话。
法国哲学家萨特认为，存在先于本质。人并不是以固定的、已设定的人性而决定行动，而是自我设计、自我造就的过程，以一系列行动的总和确定了自己的存在。人在职业发展和个人成长上，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自信地选择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坚持奋斗会有所成就，在这一点上不分男女。如果更多地强调“女”，则会忘记怎样成为“人”，这可能是汽车圈中有成就的精英女性的共识。
从这个意义上说，笔者从不认同“女神节”、“女王节”的说法，女性若想追求更好的职业发展和个人成长环境，务必首先把自己看成“人”，而不是“神”或“王”。近代产生的，伴随五四运动和马克思主义传播而被广泛熟知的“妇女”这个词，将“已婚的妇”和“未婚的女”并列在一起不分高下，恰是一种自由平等的体现。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精英”，女性也不是必然要在职业发展有所作为，只要能选择自己所热爱的生活方式，并因此而享受，就是有这个节日的意义。女性主义，应是让女性有内心充盈、平等选择的自由。
汽车让人类更自由，女性让人类更美好！汽车让女性，自由且美好！
13621797580